星期二, 9月 16, 2008

兩難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老爸為了要照顧脊椎受傷的阿婆

三不五時的搭著小叔的便車

新竹台北兩地之間南北奔波的來回



起初我並不在意

只是老爸把從小就時常回去的頻率

再調整的更為密集一點

充其量也只是讓住宿舍的我

在二、三個禮拜之間的週末

都與老爸的身影錯身而過



然後阿婆的身體愈來愈差

連老媽也得在週末的時候跟著回去

而老爸則幾乎回到他幼時的故鄉定居了

有時候從政大回到了三重

整間屋子都是空盪盪的

開始覺得這個家在改變了



之後阿婆過世了

原本只是週末往返的老媽

跟三不五時會回來台北的老爸

因為家族中的生活關係

只能選擇定居新竹鄉下

照顧同樣年邁的阿公



自此

年老的媽媽只能不定時的回來

幫我們洗洗衣服打掃打掃

照顧個一、二天我們的生活作息

又要風塵僕僕的趕著回新竹



白髮蒼蒼的爸爸

一年倒頭來睡在三重床上的夜晚

只要一隻手的指頭就數得出來

這間他辛苦一輩子

換來的最值得的財產

就只能當作是遠方的旅館



一直到了這個年紀

我才明白一個家的生聚

是這麼的重要

從小爸爸在意的那些事情

我現在才能理解



不過

卻是個無解的問題

我不能去期望阿公的…

也不敢去眺望未來的可能

我只能日覆一日年覆一年

然後等待突然發生的機會



也許你不懂我的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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